一片黑暗。

遮光效果如此良好，以至于Tony难以看清任何东西。

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，视线没有焦点的飘散，连带着思绪也跑远。

没有人比他更清楚自己的情况。

慢慢地失去一样样情感，渐渐地脱离作为人的感知。

“Jarvis？”

“Yes，sir。”

“说不定以后我会变成你的同类呢。”Like a machine。

“恕我直言，sir。”Jarvis的电子音里带上了一点嫌弃，“那您一定不是个合格的AI。”

“……”

“所以你的解决办法就是了let it go？”Natasha看着眼前神情日渐陌生的Tony，心里更加担忧。

“还能怎么办？”Tony摊手无奈地说。“我控制不了我自己。”

“这根本没法解释。”Bruce烦躁地砸了一下桌子。“查不到原因！”

“放轻松。反正只是没有感情而已。”Tony耸耸肩表示无所谓，“也挺好的。”

“那Steve呢？”女特工永远知道戳重点。“你告诉他你喜欢他了吗？”

一边的Bruce打翻了水杯。他不可思议地看向Tony，“What？？？？”

“……”Tony别过脸去，默不作声了。

“Tony，你怎么到外面来了？”

Tony转过脸来，不带任何情绪的双眸望着Steve。

“无聊。”

夜风吹过，混着咸腥的湿气拂动了发梢，触及面庞带来些许麻痒，惹得Tony蹙起了眉。

Steve看着Tony皱眉的神态恍了下神。

【他皱眉的样子好可爱。】

 “那你呢？Captain。”Tony微微前倾，鼻子几乎要贴上Steve。“里面想泡你的妞儿可不少。”他用眼神示意大厅里狂欢的男男女女。站在高处的他清清楚楚地知道Steve一晚上到底收到了多少邀请。

“或者，可不止女士。”

Steve根本没听清Tony在说些什么，他只感觉到Tony那温热的呼吸喷在脸上，那红润饱满的唇瓣在眼前不断地一张一合。

鬼使神差的，他低下了头。

Tony愣了一下，很快闭眼接受了这个吻。

唇齿缱绻，带着小心翼翼的试探。

津液交互，带着欣喜若狂的侵占。

心底的爱意层层叠叠地上泛，充盈了整个心房。

【Steve喜欢我。】

【那又如何呢？我已经不爱了。】

情意又如潮水般退去。

剩下空荡荡的一片荒原。

TBC